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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過年的這幾天都得從九點到九點半。今天把公司給的紅包丟在公司了,本來想要忍到下班再打開來看,看來是明天買早餐時再拿出來看了。除了累,沒有更多的形容可以加以詮釋。轉也入夜,讓我沒有時間多加揣思——我想這才叫「工作」。
我是一名業餘作家,熱愛寫作、文學與藝術。但是最近,我發覺我越發開始討厭「作家」這一類噁心至極的怪物了。在空想奇談版上的討論最後流之人身的批判,當我對一件事情描述得越多,換來的只有更多的不諒解,那些都用一句「從很久以前他就這樣了」加以概括。令我更加絕望,我對「作家」失望透頂。以後,我只會比憎恨女性更加極度地憎恨「作家」而已吧。
這是甚麼樣激盪的情緒,令我有另一番與過去相似卻又相遠的思維。我甚至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得上一種人格的進化,偶然間我甚至會覺得這是一種我個人的退化,這種矛盾的疑惑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解答。至少我確信,我討厭你們、比以前任何時候更討厭你們了,我尤其開始討厭和你們進行任何形式的討論。
作為一個業餘作家,我到底是如何會這麼地討厭「作家」呢?我同樣也是個「作家」呀、尤其七年這麼漫長的時間,該不懂得、也得懂了;該不想的,也都想了。我不認為我完全明白了「作家」這種怪誕的邪物,但是在越發瞭解之後,我驚覺我們都是這麼的封閉、自我,以至於我們可以這麼的比任何人還要容易退卻。
我的觀察,我發現只有簡短的話可以說服你們,而越發冗長的敘述只會加深並混亂你們的猜想。我也會猜想別人話中的意思,很多時候你我甚至都會管那叫會意,但是更多時候你我的會意只不過是把自己對語文遊戲的認識、理解灌輸在純粹的言談上。寫作的難道不該更發感性地去揣摩、察覺與瞭解嗎?然而很多時候我們只是為了語文上的一點衝突而展開溝通,卻常常都對事情的細節沒有更深入的探討。很多討論之所以流之左右派系,在我看來都只是源自遊戲上的你爭我奪,比進行討論並獲得深入的瞭解還來得「無傷大雅」。
我討厭和這樣子的人談論事情的細節,而這樣子的人、很多很多都是「作家」一類的生物,或者該說、我時常碰到既是如此,又是「作家」的怪物。對於一名觀測者而言,這樣子的怪物是凶殘而可怕的,比猛獸還要容易致人於死。大多數時候,「作家」致人於死的原因甚至比兇獸還要誇張,巨象無心踏死草木;而「作家」則是惡意致人於死,多是來自對於對方的樂趣、或者享受論戰的心情。那怕話說得再動聽、深奧,基本面只是在玩一場「反正還會再來」的牌局。
這次吵完標點符號,得到的結果A;下次吵完標點符號,結果A被B推翻;再下次吵完標點符號,A把C和B推翻;再再下次,A和B被C推翻……沒有真正的共識,只是一次又一次如橋牌、麻將、象棋般卻又不那麼有智慧的勾心鬥角,大家的素質差別只在於個人的小聰明。我們實在沒有太跳脫主觀,實在沒有太跳脫集團意識。
根本上,每一個「作家」就像是一個「傑斯」都只是一團資訊,其資訊的存活、面向,通通都只是化學現象上產生的電子訊號交互作用。一個訊號得以被保存並確立,完全只是因為其被群體的擁立,以此視為對的;不被保全與確立,完全只因為其不具群體的擁立。哼、你我有比常人睿智到甚麼樣的程度,是何其的愚蠢卻還自信能操弄著文字去推翻錯的而擁立對的英雄遊戲。
我喜歡討論,所以努力學著避免將討論流之非黑即白,避免一昧地去否定自己不接受的部分。就算意識到了某種詭異的直覺,發覺那些字裡行間的弊病,也免得讓自己去玩那樣子的文字遊戲。我善於「詭辯」的辯論思維,時常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避免過於傾向模式化。
然而「作家」這種生物顯然很喜歡模式化的對談。我認為,顯然一個「作家」最期望的討論是這樣子的:
「作家」提出了一個道理。
人人點頭稱是。
那是對的,所以每個人都效仿。
並且沒有人提出錯的,違逆這個道理的道理。
這真是個將人類後天思維發揮到極致的怪物呢。怪噁心的,那怕是任何地方的主管,也沒有這麼大的自信去說自己的話是對的、更別提會自認人人都會甘心點頭稱是而沒有人提出「稍微不同」甚至「更加不同」的發言,他們可能會為了維護自尊而反駁,卻不一定會徹底地否定;然而「作家」卻是人人為了維護自認為的對而反駁,表裡如一的徹底地否認別人的話。
我從自己身上發現的。當我作為這種動物的其中一員,面臨論戰時,在過去我很常都會陷入那樣的自衛模式,徹底地否決對方而提出自己的思維。那些發起辯論、進行辯論,並且抗戰到底的,往往都是如你我這種頑固不靈的獼猴;我們視自己能從別人手中偷到食物為榮,藉此忽略是我們被人觀賞的家畜一事實。和那些只顧著吃,卻沒發現有人在餵牠們的猴子也相差不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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