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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至今日,辯論一直都是我個人經常去進行的行為,儘管很多時候我並不承認那是一種辯論,因為我既不遵守規則也不分門對立。對我來說,了不了解辯論,並沒有太大的影響,我不喜歡學科教育上常講到的辯論手法和辯論態度,儘管此門課程也教導辯論者放低身段,但是那種尊重難聽些就是同情,那同情乃是有高低之別的尊重。
 
  我不喜歡辯論緊抓對方死穴的手法,對於嘴巴上的戰爭只有越發越是疲倦、厭惡,沒有太多興趣。悻悻然地,我對於謬論、只是明白其意,大致知悉用途,卻不明白那又如何好壞。關乎網路上各式各樣討論、分析謬誤的學說,只覺得是被合理化的偏激。用偏激教我們看清生活中所有的偏激,確實有用;但是也不免讓很多學生變得更是偏激。
 
  過往閱讀友人們的叭啦,早覺得那樣挑剔文字層面的你來我往和這樣分析話語、話意,並且積極尋找對話「突破點」,被置入了勝敗、聰愚的學說,不過就是假象而已。被美化的過頭的事物太多了,從批判攻擊到貶低人的價值。同樣是暴力,嘴上的確能被默允甚至推崇。
 
  如果在分析謬論之前不能夠先理解自己的謬論,反躬自省、便難以察覺那些愚民的、不軌的謬論。然而在謬論的學說裡,這樣子的陳述同樣是謬論,而我們說的每一句話、也都可以歸納於謬論一學分析出的分支,大部分都是謬論。
 
  從恐嚇的謬論、人身攻擊的謬論、偷天換日的謬論,然後是循環支持的謬論,再到形上邏輯的謬論。儘管謬論指的是一種結果正確,其計算過程和論證前提卻有誤的發言,但是要怎麼從這樣的學說上瞭解到唯一無二的「正論」,卻好似從來沒有這樣子的討論。怎麼樣的邏輯思考、說話、過程,是不脫巧合、偶然或者形上邏輯的呢?單單套個謬論一詞,在所有非關對錯的事物上掛上是否——如同一個以謬論雕砌謬論的學說。
 
  一個以謬論雕砌謬論的學說,是語言學問上相當重要的一支,但是若只以謬論觀察世界、只強調純粹的理性而屏棄人類天生的情感,說白了不過就是將情感維持於冷淡、沉默的人格封閉當中,這樣子的堅持,和拋棄淚水無償地承擔人生的壓力,從不去釋放是沒有不同的。最終——如果這我一類是欲哭無淚、求救無門的。
 
  以謬論所提的循環支持的謬論提到;先預知結果並做反證。這邊舉的例子正是我姊男友表現出的現象。一種合乎觀察謬論需要的冷淡、封閉,並且有著強硬且十足的證辯實力,卻因而永遠缺少了面對自我情感、壓力控制的能力與自覺。一個嘴巴凌厲的人,因而連過度施暴都有了理由。我想,這是比有一位軍事主義的父親還要可怕的,我們可以用嘴上的戰爭爭贏一位純粹施暴的人,卻無法用說理壓抑一位將施暴變得合理的人。
 
  之所以擁有文學知識的人,如龍應台演講中提到的那樣子擁有文學知識卻缺乏文學素養的人。比單純以暴力發洩壓力的將軍爸爸還要可怕,因為將軍無法將軍法應用在生活,並且將其合理的與民間法律並行;而前者卻有著可以將民間法律的彈性加以利用,作為自身之盾、之矛的智慧,並且將其訴諸於欺騙自己。
 
  如果就事論事地去討論、依從形上邏輯去討論,為了不讓人自殺而做出的控制、暴力,或許真的那麼正當。就像是一間精神病院為了避免病患跳樓和脫逃,甚至了機關門窗,前者只是改以個體能力去實踐而已。確實是那樣,我沒有話可以辯駁。
 

 
  因此,我只有一個重點——既然是情感的事情,照理說來就應該利用感性去面對情感。當下作為介入者的我單單只有那樣的話,而且缺乏立足、缺乏證據,單單只因為那句話是那麼的普通而平常,而且是名言、名句與道理上最常見的謬論形式:「兩個人的感情,是雙方的事。沒必要說服第三者。」單單情感的話語,卻是我推翻將施暴合理化的重要依據,想來諷刺。
 
  兩個人的情感是情侶雙方的事情,對於我這個第三者而言、尤其是一方的家屬而言,根本沒必要做任何辯論。我們期望的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織女牛郎終將相聚,而不希望壓抑的愛情和各自封閉的情感表現。情侶雙方如果不能相互傾訴、吐泣,沒辦法互相瞭解,那樣的表現不就比朋友還要低級?
 
 
  以謬論的學說為前提,用理性的眼光觀察世界上各式各樣的外來資訊,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讓我們避免了自己的愚昧,但是那樣又有何成功?我們同樣不比魯迅短篇集裏頭,那樣一個口齒不清的秀才,大不了對農民的迷向表達一點不滿。看得出政客的一言一行、看得出上司的一舉一動,那是不消太太長久的觀察的,往往只要一證一對,就知道他們是否口手如一。
 
  在謬論的學問上,提到了一點卻十分重要、相當關鍵。那就是反省的重要,如果不能夠向事物借鏡,以樂師、藝妓為師而無所恥,適於好學而孜孜不倦。那麼擁有再逼人、在充足的也不過就是那山壓死驢子的書,大不了併著驢肉通通賤賣,或作炊煙也罷。讀書不能夠吸收、遍讀不能夠意會、學問不能夠活用,那就是再多也只是知識而不是素質。
 
  知識,乃是三日不讀,面目可憎;沒有吸收新的知識、獲取新的訊息、瞭解新的事物。不做深入的探討,不願更深的瞭解,純粹得用對與錯、是與非去分別、區隔。然後將小蟲野獸趕盡殺絕,把滿山雜草放火燒光。就是閱讀再多書籍,同樣茫昧無知。
 
  領會山水的絕勝,與造物者同行,是必須「用心」去感受的,沒有好好地體會而只是匆忙走過,有走一步不如沒走一步。又既然是必須「用心」,又為什麼能夠一意把持著理性的主觀而不利用感性的客觀呢?說白了、今天提到的「理性的主觀」與「感性的客觀」,意指的不過就是有沒有刻意去體會而已。
 
  觀賞青綠的繁複,和天地氣合一。根本不需要任何多餘的資訊、過分的理解;觀賞與領會,我覺得那是沒有必要透過分析一張畫去達成的。為什麼走在風塵塵的街道間而感到沮喪,就可以批判道路和建設與政治的總總呢?又為什麼漫漫穿越山水的幽香而感到美好,就必要多說是那棵樹、是那芬多精?
 
  需要被知識滿足的理性,和用以感受事物的感性,並不相對。人類所具備的天生感知是我們所具備的客觀技能,而不是被個人主觀充滿而溢出的刻意的感受;我知道有很多事情必須真實看見才能相信;但是又有太多文學的美、藝術的美,根本不需要我們多做解釋。語言是不能傳遞情感,但是我們卻能領會文字帶來的氛圍。在迷茫之中仰首欣賞寧靜的夜色,感受那些看不到的星群和銀河與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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